去香港打疫苗到底打哪些？陶医生亲身体验给你最佳方案！
作者：疫苗与科学
很多宝妈一直在考虑去香港打疫苗，但是如果去的话，到底打哪些疫苗呢？今天我们口袋育儿（微信号：koudaiyuer）专门转发了疫苗专家陶黎纳医生的文章，他自己亲身体验的香港疫苗方案！
由于种种原因，中国大陆在引进国外新疫苗方面显得非常谨慎。一些在全球范围被广泛使用，且被世界卫生组织推荐接种的新疫苗，迟迟无法在大陆上市。有些疫苗已经推出升级版，但老版本还没能在大陆上市，甚至还被迫下市。
香港在疫苗接种方面，紧跟美国FDA。只要美国FDA批准上市疫苗，香港很快也会批准上市。因此，去香港接种疫苗，可以弥补大陆疫苗选择面窄的不足，为孩子或自己提供更全面、更有效的保护。正是在上述背景下，我做出了去香港接种疫苗的决定。经过综合评估，我认为值得去香港接种的疫苗有5种，见下表：
香港还有2种疫苗大陆没有的，分别是带疱疫苗和四联疫苗，前者预约价1500港币（无预约1800港币），后者预约价880港币（无预约980港币），但我不建议去香港接种。下面我会分析上述疫苗的特点，给出我推荐或不推荐的理由。特别需要各位网友理解的一个重要原则是：疫苗的保护效果毋庸置疑，但其针对的疾病，在不同人身上发生的概率有大有小，是否愿意花钱去避免这种概率，请读者自行决策。我对接种这些疫苗的态度，体现为上表的推荐指数。肺炎疫苗里的“肺炎”，是指“肺炎球菌”。因此，肺炎疫苗只能预防肺炎球菌引起的肺炎和中耳炎等感染，前者大约占感染性肺炎的30%左右。还有其他细菌、病毒、支原体等病原体会引起肺炎，不在肺炎疫苗预防的范围内。看上去肺炎疫苗似乎效果不大，但肺炎疫苗却是世界卫生组织（世卫组织）最优先推荐接种的2种疫苗之一。在所有病原体中，肺炎球菌导致的肺炎比例最高，而且对0～5岁婴幼儿危害尤为严重，还导致了大量抗生素的使用，加重了各种细菌耐药的可能性。肺炎球菌有90多个型别，不同型别的致病力有强有弱。将其致病力从强到弱排列，取前面最强的几个型别做成疫苗，就能以较低的成本达到较广范的保护效果。目前，主流的肺炎疫苗分别包含了13个型别（13价疫苗）和23个型别（23价疫苗）。从保护面来看，23价疫苗胜过13价疫苗，但是23价疫苗采用的是落后的多糖工艺，13价疫苗采用的则是先进的结合工艺。23价多糖疫苗对婴幼儿效果很差，而13价结合疫苗对婴幼儿和成人都有很好的效果。如果说多糖工艺是普通子弹，那结合工艺就是机关炮。大陆有国产23价多糖疫苗，但没有国产结合疫苗，之前有进口的7价结合疫苗。2014年起，7价结合疫苗因为进口药品注册证到期未获批准续期，不得不退出中国市场，13价结合疫苗也遥遥无期。综合来看，13价结合疫苗完胜23价多糖疫苗。世卫组织推荐的正是为婴幼儿（1.5月龄～5岁）接种13价结合疫苗。高危人群也建议接种1剂，包括这些情况：心血管疾病、肺病（曾患肺炎）、肾病、糖尿病、哮喘、老慢支、肝病、长期吸烟及酗酒、加班熬夜。我今年38岁，虽然身体还比较健康，但由于我母亲是糖尿病，加上我本人超重，血糖显示出超标迹象，我已经接近于高危人群。大约在10年前，我就已经给自己接种了23价多糖疫苗，现在有了效果更好的结合疫苗，我没有理由不加强一下保护。虽然世卫组织未推荐一般成人接种13价结合疫苗，但这不应该理解为一般成人不能接种。世卫组织的疫苗立场文件要供全球各国参考，其必须考虑成本与收益的比较。一般成人，罹患肺炎球菌感染的概率低，接种收益不如婴幼儿和高危人群，世卫组织暂时不做推荐完全可以理解。我在接种之行介绍里，说的疫苗名称是宫颈癌疫苗，其实这种疫苗的标准说法是人类乳头瘤病毒疫苗（简称HPV疫苗）。很多网友觉得我作为一个中年男人去接种宫颈癌疫苗，有点匪夷所思，其实不然。HPV病毒有上百种型别，并不只感染女性。其感染后可以表现为男女各种部位的疣（想像一下花菜的样子）和肛门癌、女性的宫颈癌和阴道癌等。2003年，梅艳芳因宫颈癌去世。2008年，发现宫颈癌与HPV感染有密切关系的科学家获得诺贝尔奖。2006～2014年，全球先后上市了3个HPV疫苗，分别能预防的4种、2种和9种HPV病毒，分别称为4价疫苗、2价疫苗和9价疫苗。9价疫苗可以预防90%以上的宫颈癌、阴道癌、肛门癌和生殖器湿疣，是目前保护面最广的HPV疫苗。2价疫苗则专注于预防引起宫颈癌的2种最凶险的HPV病毒，针对这2种病毒的预防效果略优于9价疫苗。但是，2价疫苗在日本卷入不良反应风波（还包括少量4价疫苗），有些女性出现了神经系统损害表现，为此日本暂停了HPV疫苗的推荐接种（不是停止接种，是停止推荐）。日本科学家正在研究这些案例是否真的是疫苗不良反应，目前还未得出明确的结论（我认为最大的可能是：心理因素导致的神经系统功能障碍，并非疫苗本身引起）。目前，9价HPV疫苗是最佳选择。最佳的接种年龄是9岁～26岁，尽量赶在发生性行为前接种才能取得最佳保护效果。成人也可以接种，但因为可能已经感染了某些HPV型别，其接种的效果肯定不如儿童青少年。男性接种的性价比不如女性接种，但可以减少将HPV传给女伴的机会，这个收益不容忽视。4价 疫苗早在7年前就已经向大陆提出上市申请，但目前仍看不到上市的迹象，2价疫苗境遇与之相似，9价疫苗大概有望而却步的意思。国产HPV疫苗的上市日期，目前无法准确估计。轮状病毒是引起婴幼儿腹泻的最常见原因。如果不接种疫苗，5岁以下儿童几乎都会感染1次。上图中看似使用了针筒，但不是注射而是口服。目前所有轮病疫苗均为口服剂型。颠覆大家想像的是：保持个人和环境卫生，并不能影响轮病腹泻的发病率。无论是发展中国家还是发达国家，轮病腹泻的发病率无明显区别；但是发达国家有良好的救治，致死情况少见。像肺炎球菌和HPV病毒一样，轮状病毒也有很多型别，尽量多覆盖主要致病型别，也是轮病疫苗的发展方向。第1个轮病疫苗于1998年获得批准，是4价疫苗，即可以预防4个型别的病毒。可惜上市1年后，发现很可能增加婴儿肠套叠风险，很快就退市了。2006年，5价疫苗上市，效果立竿见影，美国因轮病腹泻住院的儿童数下降了60%～75%。2008年，单价疫苗上市。新上市的轮病疫苗是否还会导致肠套叠呢？全球范围都很关心这个问题，研究也比较透彻。目前发现确实会增加了一点点肠套叠的风险，但是与其预防轮病腹泻的收益相比，这种风险完全可以接受。因此，世卫组织仍推荐婴幼儿接种轮病疫苗。还有一个很有意思的现象：理论上5价疫苗的保护覆盖面远大于单价疫苗，但实践却发现单价疫苗具有广谱的预防效果——单价疫苗也能预防5价疫苗覆盖的那些病毒型别。这个结果完全出乎我的意料，相当于在数学上出现了【1=5】的情况，医学真是处处让人有惊喜啊。这两种疫苗在美国的价格或许也能说明一点问题：单价疫苗居然比5价疫苗还贵40%。大陆有国产轮病疫苗，2001年上市，单价疫苗，接种程序：2月龄起接种1剂，每年接种1剂（没有精确的间隔要求），直至4岁前。国外的5价疫苗和单价疫苗则大致是2月龄起连续接种2～3剂（间隔≥2个月），之后不再接种。国产轮病疫苗和国外产品的接种程序大相径庭。我认为，这反映了两者在作用机理上有很大不同，这在疫苗领域并不寻常。我倾向于以国外轮病疫苗作为标准，对国产轮病疫苗持谨慎乐观态度。单价的国产轮病疫苗是否存在广谱预防效果，目前缺乏精确的证据支持。限于国内疫苗安全性监测系统的敏感性和设计问题，如果国产轮病疫苗存在增加肠套叠的风险，也很难被监测到。目前只能说：尚无证据表明国产轮病疫苗增加了肠套叠风险。香港使用的国外轮病疫苗，还有一个特点：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其他疫苗几乎都可以漏种后补种，而轮病疫苗漏种后不允许补种。如果要去香港接种轮病疫苗，一定要在1.5月龄～6月龄这个窗口期去，可以和肺炎疫苗同时安排接种。必须提醒一点：去香港接种轮病疫苗前，不要接种国产轮病疫苗。因为目前缺乏两者如何衔接的指南，无论是世卫组织的轮病疫苗立场文件，还是国外轮病疫苗的说明书，都没有对这种续种如何安排提出指导意见。香港医生在缺乏指导意见的情况下，很可能拒绝提供接种。最后要说：去不了香港，国产轮病疫苗仍建议推荐接种。虽然缺乏更全面和更细节的证据，但国产轮病疫苗预防腹泻的证据可靠。流脑（流行性脑脊髓膜炎）是一种后果很严重的传染病，有些患者需要截肢，有些患者会遗留神经系统后遗症。在缺乏抗生素治疗的年代，死亡率高达70%，儿童发病率高。由于流脑危害极大，我国于2007年起将流脑疫苗纳入免费接种范围。像肺炎球菌、HPV病毒和轮状病毒一样，导致流脑的脑膜炎球菌也有很多群别，且随着疫苗的使用，其致病群别在不断变化中。我国目前提供的免费流脑疫苗和接种程序安排，距离有效预防流脑还有很大的距离。表现为2点：①只提供多糖疫苗，未提供结合疫苗。多糖工艺和结合工艺的火力差异，在介绍肺炎疫苗时已经讲过，再重复一遍：普通子弹和机关炮的差距。②覆盖面窄。免费疫苗只覆盖A群和C群，且3岁前只覆盖A群，无法保护婴幼儿感染C群，而C群是我国流脑的重要菌群，A群倒已比较少见。目前，我国可能是全球范围内给婴幼儿使用A群多糖疫苗的唯一国家了，连非洲都已经通过国际组织赞助，用上了A群结合疫苗。发达国家已经开始普遍使用4价结合疫苗（预防A群、C群、Y群和W群），我国只有4价多糖疫苗，效果差距很大。流脑还有一个特别的B群，危害也很严重，目前只能单独做疫苗，无法整合到4价疫苗里变成5价疫苗。这个流脑B群疫苗，大陆还没有研发出来，发达国家已经开始使用，香港估计很快会引进。流脑4价结合疫苗非常值得去香港接种。但是，去香港接种流脑疫苗也面临和轮病疫苗一样的衔接问题：4价结合疫苗的最早接种月龄是9月龄（巴斯德公司产品）或12月龄（史克公司产品），国内免费流脑疫苗要求6月龄就接种，自费流脑疫苗2月龄可以接种。这会造成孩子去香港接种流脑4价结合疫苗时，很可能已在大陆接种过流脑疫苗（A群多糖疫苗或AC结合疫苗），会被香港医生拒绝接种。从疫苗的作用原理和一般规律来说，在接种过A群多糖疫苗或AC结合疫苗后，再接种4价结合疫苗有明确收益，其安全性也不太会有问题。由于国外已经几乎全部转换为4价结合疫苗和B群疫苗，这些4价结合疫苗厂家不会研究如何与大陆的使用的冷门流脑疫苗进行衔接，所以无法给出书面的衔接指南。我尝试过和香港医生沟通。他们虽然理解和同意给已接种过流脑疫苗的大陆孩子直接接种4价结合疫苗是有收益和安全的，但他们很难在没有书面证据的前提下这么做。这个问题上，我无法说服香港同行。所以，如果大陆孩子想去香港接种，恐怕只能暂缓大陆的流脑疫苗接种，等到9或12月龄直接去香港接种4价结合疫苗。还有一个有道德瑕疵的方法，大家也能想到，我就不说了。流感，是指流行性感冒，不是我们一般说的上呼吸道感染（上感）。流感的主要症状是高热，全身肌肉酸痛，可能引起心肌炎等并发症。由于流感病毒传染性强，发病率高，病毒还不断变异，有可能引起全球性的、非常恐怖的大瘟疫，所以世卫组织一直在密切监测流感病毒的变异，对于流感疫苗接种也非常推荐。虽然流感病毒不断变异，但世卫组织通过实时监测，及时预测来年可能流行的病毒株，并将其推荐疫苗生产企业制备疫苗。通常，疫苗病毒株会每年更新，流感疫苗也需要每年接种。≥6月龄人群都建议接种流感疫苗，孕妇、儿童、老年人、医务工作者等是重点推荐人群。流感病毒也有很多型别，有些感染人类，有些感染动物，有些人类和动物都能感染。一般来说，流感疫苗需要包含3个型别病毒，即做成3价疫苗。大陆市场上，已经有国产和进口的多家企业在提供流感3价疫苗。这些3价疫苗在效果和安全性上完全可以与国外产品抗衡，没有必要去香港接种。大约从2015年开始，国际上开始出现流感4价疫苗，比3价疫苗的预防面更广，大陆还没有跟进。我不知道大陆2016年-2017年的流感疫苗（2016年9月上市）是否会做成4价疫苗。如果大陆4价疫苗上市，就没必要去香港接种；如果没有上市，则可以在接种HPV疫苗或肺炎疫苗时，顺便同时接种。不过，我乐观地估计，大陆的流感疫苗应该很快会调整为4价疫苗（这个技术上没难度）。带疱疫苗，就是带状疱疹疫苗。带疱是一种极为痛苦、但并不危险的疾病。香港的带疱疫苗是大陆没有的，但我并不打算做推荐，因为大陆有实惠的替代品。幼年时如果罹患水痘（没疫苗的年代，几乎每个儿童都会得水痘），病毒会在有些人的神经系统内潜伏。等到免疫功能下降时，病毒就会发作，变成带疱。典型的带疱呈条带状分布，就像一条蛇伏在皮肤上紧紧撕咬（在香港，带疱又称“生蛇”），引起钻心剧痛。有人评估认为：带疱痛超过女性分娩痛。目前，全球只上市了一种带疱疫苗，建议≥50岁人群接种，保护率为50%～60%。和其他疫苗相比，带疱疫苗的保护率不算高。带疱疫苗是一种没有前途的疫苗。当孩子们都接种水痘疫苗以后，大多数人就不会再感染水痘病毒，等这些人长大了并不需要带疱疫苗。目前，带疱疫苗针对的只是水痘疫苗上市前出生的人群，大约就是2000年之前出生者。按照人类的平均寿命来看，带疱疫苗最多也就再使用个50～60年。生产带疱疫苗的公司，同时还提供水痘疫苗 ，这为我观察两者的差异提供了绝佳的机会。经过我对这两种疫苗说明书的仔细对比，我发现：两者的区别只在于疫苗病毒的含量高低，其他非关键成分的种类一样多，各自含量上的差异不大。如果把水痘疫苗的病毒量定为1单位，带疱疫苗的病毒量为14单位，后者实质上就是高剂量的水痘疫苗。基于上述发现，我再比对大陆各种水痘疫苗的实际病毒量（非理论含量），发现有些国产水痘疫苗的实际病毒量已经达到或超过了国外带疱疫苗的病毒量。换句话说，这些国产水痘疫苗很有可能发挥带疱疫苗的作用。我建议想要预防带疱的大陆网友（≥50岁），可以尝试接种这些水痘疫苗（零售价约200元）。需要了解具体品牌，请留言。这里所说的四联疫苗，是指【麻腮风+水痘】的联合疫苗。英文简称为MMRV，香港简称4痘疫苗。麻疹、风疹和水痘会引起皮疹，但腮腺炎不会，香港的4痘疫苗称呼虽然简单，但并不准确。还有几种四联疫苗，是【白百破+脊灰】或【白百破+流感嗜血杆菌】的联合疫苗。MMRV一般用于儿童，一般是1岁和4岁各接种1剂。主要好处是2针变1针，减少折腾。有研究表明，接种第1剂MMRV后的发热率要高于同时接种麻腮风疫苗和水痘疫苗，但可以接受。我不推荐去香港接种MMRV的主要理由是：大陆儿童可以免费接种麻腮风，水痘疫苗虽然是自费，但只需要200元左右。虽然接种麻腮风+水痘疫苗要比接种MMRV多打1针，但性价比明显高于MMRV。
